讲述人:
郑学义,66岁
原宁波北仑国际集装箱码头有限公司操作部铲车司机
40多年前,当时还不到20岁的郑学义就踏上了远赴数千公里外东北吉林插队落户之路。大约过了10年,已经成家立业,并刚生下儿子的郑学义得到了一个能够调回宁波的机会——到当时的港务局当码头工人。
郑学义回忆说:那是一个冬天,他在冰天雪地里接到这个可以返回家乡宁波的消息后,感到有些激动,但他没有想到,这条路让父子两代人从此和码头、港口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今年已经66岁退休在家的郑学义说起这些,充满感慨。
70年代末的北仑港区域,当时还是一片遍地芦苇的荒滩。
郑学义到港务局后,最初的工作是到当年江北外滩边上的轮船码头,上轮船扛麻包,这完全是个力气活,不过,这也是当时岸边和船上的货物装卸的主要方式。“我当时只有120斤重,但面对着一袋近200斤重的大米,要做到能扛起走放得下,有的是箱子,体积大点,就更加难扛。”郑学义说,轮船到了,他们的装卸工作就算开始,有时候一天的工作忙下来,说筋疲力尽,毫不夸张。
郑学义当时家住姜山,每天从家里到轮船码头上下班,要骑40分钟的自行车,无论是桑拿天还是结冰下雪,风雨无阻……有时天下着雨,已经忙完一天,体力透支的他,还要骑车回家,这样的场景在现在人看来,多少有些煎熬。不过,当时在外人眼里,港务局的工作仍然令人羡慕……
当时到轮船码头停靠的船舶以上海轮船为主,大的也就是两三百吨,小的一二十吨也有,而工人扛得货,基本上都是大米、小麦、白糖、药材,还有就是像化肥、煤炭、木料之类的,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,船上来的所谓“舶来品”也几乎都是生产生活的必要物资。
沉重的麻包就像是沉重的负担,这是那一辈人生活的真实写照,他希望儿子将来也能在码头上班,但又想到儿子未来是不是还要像他一样在码头上扛麻包呢?这是郑学义当时时常在想的一个令他感到纠结的问题。
一次出工,郑学义一不小心被麻包压伤,腿上落下了毛病,干力气活变得吃力起来。80年代末,郑学义已经来到铁路北站货场边上的下白沙码头上班,考虑到他腿脚不好,码头上为了照顾他,决定让他开装卸铲车,对于这个工作,当时郑学义觉得能胜任,也挺感兴趣:我以前在农村里开过拖拉机!操纵机械我在行。
的确,郑学义干得不错,这份工作,不仅要求动作麻利,提高工作效率,而且还需要注意安全,防止撞伤或者铲上其他人员,还有就是尽量避免把货物铲坏,造成损失,尤其是到了晚上,视线受到影响,这就尤其需要凭经验。无论什么活,干久了都是一份枯燥的工作。
郑学义回忆,受到吨位的限制,在这里码头上停泊的也基本都是国内的货船,而且个头都不大,进口商品也不多,当时,他和工友们看到有古巴进口的白糖,“这些白糖得在海上漂多久才能来到这里?外国白糖会更好吃一些吗?”大伙都觉得稀奇,甚至有些不可思议。
1984年8月,10个大铁皮箱子从宁波港的镇海煤炭码头起吊出海。这是浙江港口装运的第一批集装箱,里面装了宁波发往香港的五金、纺织品和日用百杂货。
进入90年代,随着国家对外开放的进一步扩大,宁波的港口发展进入快速发展通道,当时北仑刚刚有了国际集装箱码头,大量需要工人,当然也需要像郑学义这样会开铲车的技术工人,待遇自然要更好一些,但离家远,需要住宿舍。在那一代老宁波人看来,到北仑去,又是在海边,那是个遥远的地方。
但郑学义想去那里试一试。
在北仑,郑学义第一次见到了可以周游全球的远洋轮,他所开的铲车,也从最初的2吨小铲,逐渐变成了25吨可以轻松抓起集装箱的大铲车。
(图为1995年郑学义和老伴在码头合影)
郑学义的故事告一段落,他的儿子郑孜为何依然选择在这里工作?作为一名工作20年的桥吊老司机,他又有怎样的感受?
敬请期待《改革开放40周年——从扛麻包、开铲车到桥吊能手》特辑(下篇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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